国内第一家数字展示行业门户网站    在线投稿  |  设为首页  |  加入收藏
首页资讯中心人物访谈新品快讯应用案例设计方案招标信息技术学园会议信息企业名录产品大全行业展会商机信息人才招聘
叶锦添:汉秀对舞美设计是巨大挑战 12生肖有灵气
数字展示首页 > 资讯中心 > 叶锦添:汉秀对舞美设计是巨大挑战 12生肖有灵气

叶锦添:汉秀对舞美设计是巨大挑战 12生肖有灵气

编辑:格非儿 文章来源:长江网 发布日期:2015-1-27 20:46:39

  去年底,汉秀剧场启幕。绚丽华美的新奇视觉,让世界各地慕名而来的观众印象深刻。

  汉秀的舞美设计者,是著名美术设计师、奥斯卡奖得主叶锦添。近日,叶锦添接受本报记者专访,解析他的设计美学。他表示,汉秀对舞美设计的挑战是巨大的,设计过程“很可怕”,艰苦地持续了两年。

叶锦添:汉秀对舞美设计是巨大挑战 12生肖有灵气

  我希望汉秀更有未来感

  两年前,在一位英国编舞家的撮合下,叶锦添接受了汉秀的舞美设计工作,并开始和汉秀总导演弗兰克·德贡接触。

  德贡对东方文化并不了解,叶锦添给了他很多“中国信息”。叶锦添自己也在试图了解,意大利文化有什么不同。为此,叶锦添特意前往美国拉斯维加斯,观摩德贡成名作“O秀”,“在这个著名的演出中,有很多意大利文化的影子,对我启发很大,为什么不能用意大利文化表现汉文化呢?我想试一下。”

  一个可以活动的三维水陆空舞台,一台参演人数庞大的演出,汉秀对舞美设计的挑战是巨大的。“过程很可怕”,叶锦添说,设计过程艰苦地持续了两年,他与德贡对方案进行了多次沟通、修改。

  德贡原先的方案有很多具体的中国元素,包括不同时期中国文化代表符号,演出强调叙事,如一台戏剧,更有故事性。“每个外国人碰到异国文化就是这样,怕犯错,德贡的方案一看就是中国的”。

  但叶锦添不认同简单的挪用,他认为汉秀不应该只是一场中国民族风格秀,“我希望‘汉秀’更有前瞻性、未来感”。因此,他对德贡的方案提出修改意见,并积极与他沟通。

  “汉秀应该是开放的,因为中国文化原本就很开放的。”叶锦添大胆将意大利文化融入设计之中,如小丑文化、自由剪裁风格等,制造出一种被杂糅的东方风格。同时,他取长沙马王堆文物为素材,作为传统参照,强调演员运动轨迹的流动感。德贡则将叶锦添偏于华丽的设计尽可能地简化。

  “原来的方案很有戏剧性,现在的方案强调流动”。经过多次沟通,反复修改,德贡与叶锦添的观点终于达成一致。而那一刻距离汉秀首演不到一个月。

  最满意麒麟和12生肖

  最终,一台将舞台剧、马戏、水上芭蕾、跳水、装置艺术等融为一体的表演呈现在观众面前。在汉秀的舞台上,观众能看到多元文化的融合。除了如汉鼓、龙袍等具体的中国元素,更多的是符号化、概念化的抽象东方元素。其中,麒麟与12生肖是叶锦添最满意的部分。

  “汉秀”中的麒麟形象完全颠覆传统概念,极尽抽象,“麒麟”化身为戏剧靠旗,两面最大的靠旗形成两只巨大的眼睛,靠旗支架形成麒麟意象化的躯体。“这是一种中国化的处理。中国戏剧正是这样,讲究以虚带实、以形传神,千军万马只用几面靠旗表达”。

  融合西方小丑文化,出现在舞台上的12生肖出乎所有人意料,他们如小丑串场般出现,服饰考究、华丽,贴身剪裁,以限制肢体,每个生肖都做出各自专属的动作,极具喜剧气息。“有趣味又神秘,这是我希望制造的感觉”,叶锦添说,最终的呈现会让人很难一眼看懂,“这种感觉很耐人寻味,你可以感觉到人性的重量,体会那些不易觉察的落寞与悲伤”。

  汉秀首演之后,几乎所有评论都用华丽绚烂来形容这场演出。对此,叶锦添说:“‘华丽’不应是繁缛,而应该内涵丰富,提供无穷无尽的想象空间。”

  用西方文化表现东方文化

  叶锦添1967年出生于香港。生活在被西方文化主导的香港,叶锦添很早就反思:“那时候我觉得中国东西的确是太缺少了,所以,我一直在寻找中国的东西。”

  从香港理工学院摄影专业毕业后,1987年,叶锦添被徐克相中,推荐给吴宇森担任《英雄本色》的执行美术。影片中,他将周润发塑造成“小马哥”的形象,成为影史经典。

  1992年,叶锦添任电影《诱僧》美术指导,剃光了陈冲的眉和发,令他名声大噪,并斩获台湾金马奖最佳美术设计奖。

  此后,叶锦添进入舞台美术领域,陆续担任过40多部舞台剧的服装造型和舞台设计工作。他逐渐树立其独特东方美学,后来被他称为“新东方主义”。

  2000年,叶锦添担任由李安执导的《卧虎藏龙》的艺术指导,他用浪漫化的意境勾勒出理想中的江湖世界。《卧虎藏龙》让叶锦添找到了“新东方主义”的方式去诠释中国文化。这之后,叶锦添接连担任电视剧《橘子红了》、电影《赤壁》、《无极》、《夜宴》等美术设计,他将这些影视赋予浓厚的中国色彩,却又与普通人观念中的“中国”有所不同,将西方艺术元素引入。

  “中国元素和西方现代在我的作品中是没有冲突的,借用西方文化表现东方文化绝对可行,把东方文化孤立起来是很不聪明的。”叶锦添说。

  “我们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职责,我的职责就是创新。”叶锦添说,“我要做未来的东西,而不是重复过去。”

  “汉”无所不包


  访谈内容

  读+:12生肖的头部形象与圆明园兽首相似,是否是一种挪用?

  叶锦添:我借鉴了圆明园兽首造型,但并非完全一样。改变的主要是表情,当你看到它们,它们好像能与你沟通,但却没说什么,这很有趣。

  圆明园兽首的造型采用西方写实手法,但除了真实,它们传达不了更多的东西。“汉秀”中的12生肖看起来木木的,但仍有表情细节,它们在想什么?令人思考。如此表现很适合反映我们当代的生活,可能这些表情和当代人挺贴切的。

  读+:为什么选择12生肖,在你看来,生肖的文化魅力是什么?

  叶锦添:它代表着一种循环,一个轮回,每个生肖都代表一种命运,一种性格。这和西方的星座文化是很相似的,给人一种归属,一种指引,充满神秘感,这种文化很耐人寻味。

  读+:在谈到你的美术设计时,你曾多次提到灵气一词。表现东方文化,“灵气”的重要性有多大?

  叶锦添:灵气是我对中国文化研究最多的元素。比如“汉秀”中的12生肖,即使站着不动,你依然能感觉它们有“神”。你会去猜想:它们在想什么?这就是“灵气”的一种表现。这也是东西方文化的主要差异所在,西方文化往往只有“形”,而没有“意”。

  所有的东西好到一定程度,它会达到更高一个层面,比如一杯好茶,一份美食,都会产生“灵气”,让人得到另外一种感观认识。我理解的“灵气”就是,当你面对一个事物,它能让你有感觉。

  读+:汉秀取义汉文化、楚文化,你怎样理解汉秀之“汉”?

  叶锦添:“汉”其实无所不包。楚文化很讲究想象力,包含巫文化的传承,非常具有原创精神,更讲究“道”。而且相当浪漫、激情。这可能和我的偏好很贴合,我一直喜欢那些浪漫感强烈的东西。

  表现东方需要换一个视角

  读+:一直以来,你都在强调“新东方主义”,应如何理解这一概念?

  叶锦添:其实,“新东方主义”并不是我的发明,它是从中国哲学中来的,呈现一个现实世界以外的世界。中国文化有个东西很打动我——虚实并置。所谓“画山不见云”,借景抒情,这很神奇。中国人能用简单的符号去勾勒一个复杂的世界,传达由物所生的意境。

  很多外国人在搜集很多中国元素后,如实记录,综合成一种美感,他们觉得这就是东方的。而“新东方主义”不会这样机械地照搬,它是我作为中国人面对传统的一种态度。

  如果问我“新东方主义”的具体表现是什么,我会说,你看,现在的“中国”忽然变成成千上万种,而在原来,却只有一种。你再看“汉秀”中的“12生肖”服装,剪裁灵活,不拘于形,但一看就是汉代的风貌。

  读+:现在有很多人追求艺术的“中国化”,在视觉中加入一些传统元素,比如花纹、图式,在你看来,如此表现东方文化精神是否过于简单、肤浅?

  叶锦添:是的。中国文化博大精深,分枝庞杂,正因如此,很多人对它产生畏惧感,不敢大胆创造,唯恐被权威耻笑。什么样的才是中国的?很多人的认识其实很片面,他们心中的“东方主义”往往只有一种模式。

  相反,很多外国人表现东方文化比我们自由,他们将符号取来,自由运用,虽然他们表现的“东方”并不那么纯粹,但能传达更多东西。

  读+:你总是将传统元素进行创造加工,变成一种新的形式,你不认为这样会丢失“东方”的特征吗?

  叶锦添:当代的教育容易让我们陷入误区:认识世界只有一种方法。其实,早在战国时,“庄周梦蝶”就提出“重叠世界”的概念。当我们总在一个特定环境中观察事物,就永远只能接受到某一类信息,关于事物更多的未知则永远无法知晓。

  所以,我的设计创造性很大。你看到我的设计中体现的元素,并不是在特定环境中寻常所见的,它是跳出普通观察视角的,或是外部,或是内部,去观察事物的结果。这样,会让我的创作更有新意,更接近真实。

  读+:既然不能去照搬传统,那么,我们应该如何运用传统?

  叶锦添:中国文化面临一个复杂的问题:文化的发展有点跟不上现代化的进程。文化有识之士想扭转这种偏离,创造新的东西让传统延续。他们把传统消化、融合,并转变成真正属于本民族的新文化,这正是我想做的事情,这是一个庞大而又复杂的工作。

  延续传统需要求真的心态,遵从内心,不要被理论、规则所束缚。当我们面对历史、传统时,要从不同的角度去看它,不要怕犯错,对传统的理解不止有一种标准答案。从不同的视点认识传统,再加以运用,传统文化会马上焕发新的魅力。

  我不被大众品位所左右

  读+:你的一些影视美术设计一直充满争议,如《夜宴》、新版《红楼梦》等,它似乎只能被一小部分人所认可、接受?

  叶锦添:很正常,没人争议才奇怪。真正的艺术一定是提供给精英人士的,他们会跟你用同样的视角、观点去观看,去思考,这也是一种门道。

  但是,我不能因此而放弃,一定要把精英文化普及给大众,这是这个年代的重要课题。大众能不能接受,我无法左右,但至少,我不能被大众品位所左右。

  读+:比如电视剧新版《红楼梦》的设计,就是这样,很多人指责是“胡搞”。

  叶锦添:关于《红楼梦》的观众反映,我认为并不纯粹、真实,我只能这样说。

  我的设想是所有美学元素都从昆曲中来。昆曲是那个时代的时尚,原著中对人物形象的描述本来就是戏曲的、梦幻的,所以我不希望按理出牌。当时,我和导演李少红胆量很大,希望创造一种年轻的、多变的视觉,一种亦真亦幻的境界。

  很多媒体报道,我对《红楼梦》设计心存遗憾,其实我没有那么说。我记得,当设计完成后,所有演员穿上戏装,出现在我面前时,我内心发出感叹:哇!美极了。在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的设计是经典的。

  但新版《红楼梦》的创作条件与“87年版”比,可谓有天壤之别,时间、资金、支持都很短缺。加上该剧体量太大,我所设想的昆曲般的动作韵律、更虚幻的场景并未体现,最终的呈现不够精致。如果说遗憾,就是这些,设计本身没有遗憾。

  读+:你所做的努力,是让更多中国人重新认识自己的文化吗?

  叶锦添:能做到这样吗?我不知道,也很想知道。但我现在的感觉是,当你对文化的创新做出种种尝试时,很多当下人并不能理解、接受,甚至很不屑,他们反过来试图影响你,因为他们是多数派。

  现在很多受众非常“自信”,他们相信自己的眼光,而且反应激烈,他们永远相信电脑上的那些资讯,从中寻求答案与辨别标准,而不是沟通或独立思考,这让我很震惊。

 

  “盲目”也是智慧

  与叶锦添的采访在一家商务酒店的会议室进行。之前,听说叶锦添总会以相对固定的着装面对媒体,此次也不例外:鸭舌帽、黑衣配一条红黑相间的围巾,简单又得体。他操着香港口音国语与我对话,让人听得有些吃力,加上他的思维总如天马行空般跳跃,很多话总要让人揣摩许久。

  谈话进行中,他时而表情严肃,时而开怀大笑。对于记者的提问,他常常并不正面回答,或突然言他。时而,他的回答很详尽,时而,只用一句话回应,让人感觉,他的思想正如他的设计,难以捉摸。

  几年前,他将工作室从香港悄悄地搬到了北京的318艺术区,并做起了当代艺术。采访中,聊到他的艺术创作,他很兴奋,并打开笔记本展示他的作品,如数家珍。《无忧》、《冰川》、《lily》等艺术作品充满想象力,视觉前卫。他直言,他不想当一名当代艺术家,因为不自由,有很多伤脑筋的事儿。而他做当代艺术,没有太多想法,无关市场,无关名利,“我只觉得很好玩!”

  谈到自己的性格,叶锦添说自己从小很孤僻,不善于表达,很少与人沟通,“所以,人家永远不清楚我想干什么,我也从来不去问别人应该怎么做。”叶锦添说,能取得现在的成绩,归于他对世界一直持有怀疑。“这不是不良的怀疑,是从根本认识上的怀疑。所以我用作品来求证怀疑。”

  “您身上是否具有一种特质?”采访临近结束时,记者发问,叶锦添回答出人意料:“我很‘盲目’,‘盲目’也是一种智慧。”他说,在当下时代,各种信息充斥着我们的生活,我们不需要全部接受,“况且,很多信息不见得是好东西。”对叶锦添来说,排除干扰,安静思考,这种智慧便是自己的一种才能。



扫描二维码收听数字展示在线微信号!

关键词阅读: 数字舞美 
免责声明:本文来自用户投稿,本文仅代表作者个人观点,本站不作任何保证和承诺,本文版权归原作者所有,如有侵权,请与本文作者联系。
585*60